那天到达天府机场取行李时,偌大的大厅里只有我们一个航班,忽然就想起十年前的双流机场。
也是行李大厅,也是只有一个航班到达,冷冷清清,带点凄凄惨惨切切。十年前,也是五月中,地震过后;十年后,新冠第三年。
历史,总是惊人地相似。
回程前的晚上,超哥送来闻香园的点心,一下子又勾起了我对文殊院的回忆。
有些东西没变,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。
从徒步的视角看成都,从开始中转站的存在,到现在的安居歇息,经过了十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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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次难忘的旅行,虽然短短几天时间不长,但是这座城市的点滴,它的包容、特殊时期的管理,河流与文化,都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。
1
吃在成都——吃辣要趁早
有人说,成都嘛,天府之国,是一座来了就想走的城市。对我来说,不是的,因为对麻辣过敏,在吃上无法连接。
最难过的一次是那年从九寨黄龙归来,我连火锅店都进不去,站在店门口就涕泗横流。那次印象太深刻了,简直就是创伤,同伴们在火锅店里大快朵颐,我,则在隔壁的江浙小店里弄了一碗清水面。
这一次,超哥邀请我吃老妈蹄花。依然选择了清汤,看着招牌口水鸡无感。没有了麻辣的蹄花,宛若失去了灵魂。
很多年前,我也是能吃辣的,双流的老妈麻辣兔头,那个好吃啊,渠真妹子给我还寄了两次。所以啊,吃辣要趁早。
这次渠真妹子带我去吃皇城坝牛肉,我用水涮了吃。服务员实在看不下去了,盛来一碗牛肉汤让我涮。真好吃啊。
炒牛柳没有放辣,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柳,没有之一。
临走的那天早晨,在小巷里买了几斤五星大枇杷,每只一两二的个头,个个如茵,只有十块钱一斤,汁多甜美。
一个不能吃辣的人,一次次地还是选择了成都,这是徒步给予的勇气和享受。
那年在九寨、在黄龙、在羌寨,那朵云、满山的阳光治愈了我。从此,更吸引我的不是美食,而是行走,是高原。成都,在我的生命里,就这样成了中转站的存在。
2行在成都——从前的日子很慢
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时空出行,成都的井然有序与对外来人的包容非常的加分。
下机取行李出来,即有工作人员引导,先扫入川码,然后人员分流,左手边快速离开通道,右手边现场检测通道,自愿选择检测,打开天府健康通,扫码检测后离开。
此时的天府健康通里出现一个弹框,提醒各种注意事项。这个弹框持续了24小时,之间不影响公交地铁出行吃饭住宿。24小时后几个条件满足后弹框消失,行动不受限。整个过程秩序井然,按序通过,令人很有安全感。
回程也很有秩序。从18号线地铁站出来后即有岛屿可办行李托运,此时要求扫入通码报备。检查绿码后正常办理值机后步行至2号航站楼,正常安检后进入候机大厅。
登机时间未到之前有工作人员拿了入通码检查有没有扫,没扫的扫,扫过的在登机牌上打勾。随后就是正常的登机。没有聚集没有吵闹。
行走,实在是了解一座城市的最好的方式。
一提起成都,很多外地人想起的可能是宽窄巷子,最先去的也最有可能是那儿。那里,是成都这座城市的会客厅,很繁华,也很喧闹。
这次,旅居在锦江边。锦江,旧称府南河,成都的母亲河。每天的晨晨昏昏,都在这座河边度过,更多地了解了老成都。
到达成都的第一个夜晚,跟随组织去夜徒,从人民公园→文化公园→浣花溪公园,穿越了三座公园。
在人民公园,第一眼看到了川军的纪念碑,一下子就想起了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,想起了川军团,那个炮灰团。
原来,人民公园的前身叫“少城公园”(年后改名)。当时赵尔巽为解决旗人的生计问题建了少城公园,当时的设想是,新建一个公园,在里面设置演出场所,收取门票,同时,公园里可以让旗人开茶馆,让他们维持生计。
行走在人民公园里,又想起小燕子的灵魂之问:古人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多的遗产,我们给后人留下了什么。
穿过了文化公园。月光如水,人生如梦。
浣花溪两年前徒过。此次夜晚的视角,增加了些许的浪漫。
第二天下午,沿着锦江往东到了望江楼,一览女诗人薛涛的风采。
第三天晚上,沿着锦江往西走,经过三国文化园,后来因为雨没有继续走到锦里。走之前的晚上,和妹子从肖河街走到了锦里。
为三角梅沉醉。屋檐下阳台上,桥边围墙边,摩天大楼、寻常百姓家,处处皆有。
为坝坝茶感叹。空荡荡的文化广场边,茶座仍在,打牌仍在。
黄葛树的树根太强大了。跟杜甫草堂的双黄葛(笔直的)、武侯祠的黄葛树(枝繁叶茂的)完全不一样。
↑锦江边的黄葛树根
↑武侯祠的黄葛树叶
白鹭,或驻足凝望,或三两嬉戏,或凌水飞翔。它们的栖息之处,居然在望江楼,在女诗人薛涛的墓边。
南二环桥下,藏族的锅庄舞人里三层外三层。民族融合得奔放又洒脱。
后来看到资料说,从浣花溪到望江公园的沿河路,其实是成都的一条中轴线,文化中轴线。这条线是安静的,临江路,它并非特别的景观大道,也不是用围栏和瓷砖造就的河边步道,而是那种人可以充分伸展的地方。
在这样的河边走走,人会感到放松,就像一脚踏入了前现代。“河边”是物理意义上的空间,更是一种生活方式,它是越来越快节奏的城市遗留的一角。
3
旅在成都——从浣花溪到望江楼
从老南门大桥附近出发,往东走到望江楼,往西走到浣花溪,颇有陆游“当年走马锦城西,曾为梅花醉似泥。二十里中香不断,青羊宫到浣花溪”的感觉。
作为西南中心城市,成都的外来人口不少。这次遇到的很多小伙伴寄居成都,老家都不是成都的。
历史上最有名的旅居者就是杜甫了。一个破落的中年人,成都最终抚平了他的创伤,在这里他度过了人生最惬意的一段时间。他来成都之前颠沛流离,离开成都后的旅途也孤苦无依,并最终死在了路上。但是,至少有成都,善待了这位伟大的诗人。
这次又发现了薛涛,唐代四大才女之一的女诗人薛涛。
第一晚走到老南门桥下看见唐代诗人张籍的《成都曲》:
“锦江近西烟水绿,新雨山头荔枝熟。万里桥边多酒家,游人爱向谁家宿?”
这说明,这里在唐代已经有了发达的吃喝玩乐的文化,同时也是一个地标,很多诗人都在这里游玩过,并留下诗句。
想起张祜描写夜宿西津渡的诗。后来发现这两人在成都与薛涛都有交集。
女诗人薛涛,“万里桥头独吟越,只凭文字写愁心”,她一生中有相当多不开心的时光,或许常徘徊在这里。
王建的诗说:“万里桥边女校书,枇杷花里闭门居。”老南门大桥,即万里桥。女校书指的就是薛涛,历史记载,薛涛后半生隐居在浣花溪、百花潭一带,就在万里桥西面2公里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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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涛纪念馆关门一把锁,门前年轻人们在拍婚纱照。
看惯了竹子的高风亮节,这个倭竹也很有意思,够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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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顺桥,马可波罗也到过这里。老的安顺桥,是锦江上最重要的码头之一,年,巴金就是从这里登船走向了世界。如今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廊桥(新安顺桥),其实是年才建成的。此时的廊桥的,已经不再是为了交通,而是出于“造景”需要。
望江楼
再到锦里,感觉到它已洗去往日的铅华,更显自然本色,很舒服。
春江花月处,无耍不成都。自古而今,成都都是一个纯粹好耍的地方。在南门桥附近,看见了一个略显破败的商业体“耍都”。那里有大排档、菜馆、KTV,估计算是比较地道的成都生活方式体验区,但是因为如今可供人们选择的地方众多,“耍都”好像并没有特别火。
但是“耍都”这个名字,倒是抓住了成都的核心:从古到今,这个城市都是一个“好耍”的地方,有河流、有文化、有温度。
来了,走了,或不走,成都都在这里,不远也不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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